燕京城门
李丹一人一马告别了前来送别的人,向蓟城赶去。
昨夜燕京城死了不少人,没有什么厉害的高手,这一点让李杉很是不解。为什么他们要来杀李丹却不用高手。
莫非自己大哥李丹的名头还是不够响吗?
至于李丹为什么去蓟城。
这个不重要,因为李丹刚骑着马走了不到一刻钟,又回来了。
“蓟城……陷落了。”
其他人只剩下震惊了。
蓟城陷落,那里可是有三大总兵和三万军队驻守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陷落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李丹没有说,也没有人主动提。
三个时辰后,蓟城陷落的消息传到了燕京。城内风雨再起,无数势力蠢蠢欲动。
而李丹又去了那里?
他到了蓟城。
此刻的蓟城已经再次被齐军占领。
至于三大总兵与那三万人的军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李丹这次来蓟城是来见一个人。
此时的燕国秋末,残雨还在下着
蓟城
走在街道上的李丹老远看见有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于雨中向着三人走来。
“你杀了神女,现在整个天下都要杀你。”那人斗笠下,一双带着幽青色瞳孔的眼睛,在雨夜中缓缓发亮。
看着来人,李丹只是嘴角挂起一丝蔑笑。因为雨,他的额头上粘上了几缕头发。他带着痞子般笑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只听他说道:“你们这些陆地神仙为了杀我,也找一些好的理由嘛,我现在不在燕京,你们可以放心杀我了,来吧。”
那个白衣人听到李丹这样说,也不恼怒只是淡然说道:“你不过是借着皇朝气运,入道的伪境而已。有何惧?”下一秒,他就在雨中留下一道白色残影,向李丹扑杀而来。
李丹双眼只是一眯,放在腰间的左手动了,他奋力向前一拍。体内灵识自然也是催动了到了极点,一掌就将四周落下的雨推斜。那个白衣人眼里也是青光大作,他身上瞬间冒出一股乌青色的气,气在空气中形成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凭空挥出一拳与李丹的那一掌在雨中对上。
无数的雨,伴随着阵阵音爆之声,在空气中炸开。他手指间无数金光如细丝一般在这雨中编织着,那金色细丝一根根的,与那个白衣人身上的黑色人影交汇着。
那个白衣人着实也是有些本事,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数个黑色人形身影,那些黑色身影与李丹指尖的金丝碰撞在一起。
雨中尽是白气,那是高温把水蒸发后产生的蒸汽。在高温蒸汽中,两个身影分别向外电射而出。
“李丹,你果然有些本事。”白衣人嘴角沾着一丝血,幽青色的瞳孔中满是对李丹杀之而后快的情感。李丹看着白衣人,那双眯起来的狭长眼睛里,同样闪着杀意。
他们两个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对方去死。
李丹看着白衣人,发出一阵冷笑道:“总有些人,想要我去死。但是你们知道天神寺的人,究竟是什么吗?你们做得事,就是将整个世界推向深渊。。”
白衣听着李丹的质问,静静地回答道:“新的时代,就要来临。莫非武帝当年封闭这个世界就是正确的吗?你觉得就是对的吗?不如放开世界,让我们与天外一战!”说着他的身上,又散发出无数的黑气出来,那些黑气在他的背后凝聚成一个手持巨大镰刀的巨怪身影。
那个身影挥舞着镰刀瞬间向李丹杀来,隔着老远他就能感受到那巨大镰刀上的冰凉杀气。
雨更大了。
“没有见过见过,就这么乱说。你身为巫门的陆地神仙,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吗?”一把油纸伞,一个红衣姜夕持着伞。她眼睛中满满都是落寞,她的额头是一抹丹砂轮印。她的朱唇是被黄泉水浸湿的寂寞,那是嫣红中带着苍白。
她于雨中走来,在雨中一弹指。
弹指一瞬,素雨成灰。
一弹指,雨在一瞬间静止于空气之中不动。只是一弹指,那杀向李丹的黑影,便是分崩离析。
再也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雨,继续下着。
“给我个面子吧,不要在这里打了。把这里变成一座死城,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打个痛快。”姜夕缓缓说道。
白衣人眉头深深地皱了下去说道:“这不行,李丹,你既然让我来这里,其中缘由我必须清楚。”
她看向那个白衣人说道:“现在如果是在断剑楼,我保证你们十巫会这次来的人,连魂魄都回不去。做鬼都难,哦忘了。你们巫,死了之后要么成为祖灵,要么消散于天地之间。是连鬼都做不了的可怜人。”
白衣人看着一身红衣姜夕冷笑道:“那种介于生与死,卑贱生物。也只有你们这些在高位上腐朽的人,才会变成那样。伟大时代就要来临,谁也不能阻止祖巫的回归!
在听到那人说起巫祖之事,那个红衣姜夕只是摇头说道:“身在局中,却不知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悲。”白衣人听红衣姜夕说起这个,脸上也不由得变为阴晴不定。
是否为一棋子,他其实比谁都清楚。但是,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要非做不可。
忽然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为祖巫献身,是我们的宿命。”说完他双手掐诀,他身上向外涌出更多的黑气,就连他的脸上也变得万分苍白起来。
无数的黑气,犹如千军万马一般向红衣姜夕铺杀而来。在黑气中似乎都能听见战马的嘶鸣、执刀手的咆哮、将军的呐喊。
这是一张网,
以万千巫兵为根基的铺杀之网。没有人能从这军阵之中脱身。
这里的雨,依旧在下。还下得很大,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似乎有很多东西,从雨夜开始,也将从雨夜结束。
雨,其实真的很好。
有很多东西,经过雨的冲刷之后,就什么也留不下来了。
比如说,血。
比如说,死人。
清翀这一招,唤起无数黑气。黑气扩散开来,如同千军万马,向红衣姜夕杀来。这是清翀怀着必死之心,才使出的巫术。而这一招就是为了在里拉一个垫背的。谁也不知道这个清翀为什么一下子发了失心疯一样,使出这样的手段来鱼死网破。
散开的黑气,就如同一张网。即是千军万马,又是一张笼人的网。也许对清翀来说,只有死才是对他自己最好的解脱。因为只有死人、只有魂飞魄散的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住秘密。
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气,已经引得鬼集四周的怨鬼兴奋起来。
反观红衣姜夕静静地站在那里,撑着伞,静待着这黑气中的千军万马的来临。
她闭上了眼,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样。
不过是再一次感受一下临死的感觉。
隔着几米,她似乎就已经感受到了,那浓浓杀气。这杀气就像滴着的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清脆的要命。她似乎嗅着空气,就能闻到那刀锋上血腥味,还有那浓浓的怨气。
这些人是活人,被活活炼化成巫兵的。
由生至死,怎么会没有怨气。这怨气大到,连使用者都将被反噬,。所以清翀决定使用这一术咒,来结束这里所有人的性命,自然也包括他自己。
就在那些黑气中士兵们的兵刃快要触及到她那张如玉般莹澈的脸上之际。
“殛!”李丹睁开了眼睛,大喝一声。他右手向前探出两根手指,随着他突然醒来的一声急喝。
两根手指血流如注。
流着血,他用血再一次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雷符。
那是一道惊雷,惊雷就此落下,直接轰在了不远的不处使咒的清翀身上。接着就是在雨中燃烧着得雷火,它们直接在清翀身上窜起。在火焰中一个人影缓缓跪在地下,熊熊燃烧。
雨声、惊雷、被电击后的滋滋声,都混杂在了一起。似乎在这一道惊雷过后,这些事也该落幕了。施法者,被雷火直接轰杀。没有施咒者的支持,那些巫兵自然也是土崩瓦解。
一把刀,在消散之前斩下了红衣的一缕头发。
“现在,换我来救你了。”李丹瘫倒,朝红衣姜夕露齿一笑,像极了一个在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一边的姜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你这混蛋怎么就这么多话。平时见你连半个话也崩不出来。怎么一到这个时候,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她身形一颤,接着转身。
她回眸。
如秋水剪影般的瞳孔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情感。就像潺潺流淌的小溪之中,第一次被落下的石子溅起了一阵波澜。
那是心疼。
“你真傻,图什么。”她走到李丹身边轻轻地问道。
李丹咳着血,想要用两根带血的手指,帮她把额头碎发撩开。但是看着自己满手的血迹,李丹手一顿转而帮她整整了伞面。
没有言语,只是他又睡着了。
他流着鲜血的双手,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旁边是被弃在一边的油纸伞,落寞的、孤零零的躺在雨中。
这一夜的雨,终于开始了稀稀疏疏。雨浸湿了她的衣角、雨浸湿了他的衣服。
雨打在伞上,一瞬间在伞面上,点晕开油纸面了。
有伞就有人间,最好是红衣。
在一道惊雷过后,这夜的一切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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